莲子_Renko

参了叶蓝合志《听风吹雨》。（挺久以前了

_(:з」∠)_对不起我拉低了合志的平均水平。

但是大家，这本合志真的很厚很赞的。很多图文都超赞啊不来一发吗？

好像还有现货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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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来混个更新……感觉要被大家遗忘了；w；

 

愿望

《全职高手》叶蓝同人

部分设定来自《xxxHolic》和《猎命师传奇》

 

序章

——小蓝，你知道吗？人的愿望，有时候甚至能够凌驾在时间和空间的法则之上。

——人，人，人。拥有愿望的人，才是这世上，最为不可思议，也最为迷人的存在哟。

 

【只是无论我们如何许愿。都不能把已经消失的东西，恢复原状。】

 

第一章绝对矛盾螺旋

#1

“叮铃~”

风铃清脆的声响穿透夏末的热气从窗口飘荡进房间。

懒散地躺倒在长沙发上、叶修放下手里的桐木烟杆，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

“小蓝啊，去接客。”

 

蓝河正端着绿茶进屋，抬头看了眼那个只套了一件超大号宽松T恤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抽烟的自家老板。好歹是看了一年，他已经不会因为见到老板那天怒人怨的邋遢样子而惊吓到掉落端在手上的托盘。

“知道了……话说老板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啊？”蓝河放下托盘，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往外走，一点也不想掩饰语气里的嫌弃，“我去把客人带到会客室，你快点收拾收拾，这像什么样子啊……”

“知道了，小蓝你真啰嗦。”叶修懒洋洋地爬起来，捞起桌上的绿茶喝一口，露出个心满意足的得瑟笑容。

 

“欢迎光临~”蓝河快步走到门口，向笔直地站立在门口的人打招呼。

“你好，”西服革履、连发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青年向蓝河点头致意，略蹙起眉显出一丝疑惑，“我叫张新杰，请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我应该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才对。”

一年来蓝河对这种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友好地笑了笑做了个“里边请”的手势：“不要担心，请跟我来吧。”他没发现自己笑容里那份信心十足的样子有多让人安心。

“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个事务所之类的地方，我是在这里帮工的，我叫蓝河。我的老板叶修，能够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等到张新杰端正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往咖啡里放了两块半方糖又顺时针搅到第五圈的时候，叶修终于支棱着一脑袋炸毛出现了：还是那件宽松的T恤，不过总算长脑子地多穿了条肥肥大大的沙滩短裤，趿拉着拖鞋挠着脑袋。

蓝河几乎能看到叶修走进房间的时候张新杰瞬间僵硬的姿势里透出的杀气。只能干笑两声在心里陪张新杰吐槽：啊、哈、哈。确实，邋遢得人神共愤呢，老板。

“哟，你好啊。我是叶修，这店老板。”叶修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烟杆，“啪”地打个响指，烟草就自行燃烧起来，在房间里悠悠地飘起渺渺烟气。“只要你能付出对等的代价，啥愿望哥都能帮你实现哟~”

“哎你一脸不信啊？不信你问小蓝，上回老林吸血冲动没控制住差点咬死猥琐方的时候，哥一秒打趴他的英姿啊啧啧，千年吸血鬼都不是哥的对手~”

张新杰紧皱的眉头打叶修出现就没舒展过。推了推眼镜，他终于没忍住打断了叶修。“叶先生，你能把你头发弄弄么，完全不对称，太乱了。”

蓝河特别不给面子地“噗”就笑了出来。叶修则毫不在意地伸手耙了两把头发。“得，哥看出来了，你这毛病就是那个吧，叫什么，强迫症？”

张新杰依然皱着眉头。

“说吧，你现在困扰的事儿就和这有关吧？”头发依然乱糟糟的家伙姿态慵懒，眼神却严肃而犀利，“国际知名建筑大师，玻璃洋馆‘逆光的十字星’的设计者，张新杰先生。”

 

#2

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到工地看看后，蓝河送张新杰离开。

“老板你居然知道他是谁啊？我都不知道你对建筑行业也有了解？”

“哥无所不知，怎么样，崇拜哥嘛？”客人一走就立刻又躺倒在沙发上抽烟的家伙看了眼黑着脸的自家打工仔。“想知道不？想知道就求哥啊？”

蓝河端着三明治转身作势要走。“大不了我自己去查，不过老板你午饭自理。”

叶修举手投降，“别别！我招了！看了眼早上的报纸而已，他最近在建一个什么螺旋双塔，出了很多奇怪的事件，我就稍微关注了一下，谁知道他今天就来了嘛。”说着还伸长胳膊去捞托盘上蓝河刚做好的三明治。

蓝河把盘子往叶修面前递了递。“不过真的有这种事吗？明明设计图没有任何问题，建造过程也严密监控了，但是无论如何都都没法对称的建筑……听说好多建筑工人都被这事儿逼疯了，说那地方有‘问题’，撒手不干了什么的……”

“是‘绝对矛盾螺旋’嘛，别说还挺适合他的，呵呵。”叶修嚼着三明治玩味地笑了，“小蓝啊来杯茶。”

“绝对矛盾螺旋？”蓝河放下三明治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冰茶递过去，“那是啥？”

“张新杰这次被委托设计的是两座对称的螺旋形塔楼，这个你知道吧？”

“但是这个强迫症却绝对，没有办法建造出对称的螺旋。”

叶修放下抿了一口的茶杯，慵懒的笑容里闪过一抹妖异的光彩。

“因为这才是他的‘愿望’啊。”

 

“啪！”“哎哟！你干嘛啊小蓝……”

被蓝河用卷成筒的报纸敲了头的某魔王委屈地收起了得瑟的姿态。“让你装！快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蓝河气鼓鼓地作势还要敲。

“没有天理，简直没有天理了啊。”叶修倒在沙发上作狂魔乱舞状，“哥可是无所不能的时空的魔王！为啥小蓝你就这么随便敲哥的头！”一年前蓝河确实不会，但是看某人没下限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你看你那邋遢德行哪儿像那么伟大的存在了啊！你画风又不对了啊老板！你有本事耍赖，你有本事坐有坐样啊？别卖关子了快说不然没有晚饭！也没有夜宵！也别想我替你跑腿到301牧场去买新的烟草！”

“咳，咳。”明显被最后一句震慑住的叶修秒秒钟端正了坐姿，一边在内心念叨着“哎小蓝又炸毛了真是的刚捡回来的时候多乖巧可爱啊啧啧”一边还是难免一脸嘲讽地解释。“哎呀这个事儿其实很简单嘛，小蓝你就是图样图森才想不明白。张新杰虽然看起来是个什么都要整整齐齐的人，但他自己恐怕都没发现，内心深处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十几年如一日规范得像是每个动作都被标尺限制的生活。”

“他其实渴望舍弃绝对规范的自我……所以说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越是严谨认真，其实内心反而比较狂放啊。”

“而‘螺旋’这个题材来得就太是时候了。”

叶修托起烟杆深吸一口，吐出的烟气袅袅飘起构成双重螺旋的图案。

“你看，‘螺旋’这个东西，硬要说的话，是没个头儿的，就这么转啊转地无限延伸。所以要建造在地上做到对称，就相当于人为地限制了它起止的点、终止了螺旋的延伸。所以说要让螺旋对称啥的，这是有悖‘螺旋’本质的，不可能实现的。”

蓝河皱着眉头，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思路。“可是不对啊，哪儿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只是建个楼而已，哪儿用得着牵扯什么‘螺旋的本质’那么深奥，画个图纸照着造就完了啊。”

“所以说小蓝你还是图样图森，真是的跟哥混了一年还是没长进。”叶修摇摇手指，“我说了多少次了，愿望这个东西，当它承载了过多的欲望、情感、执念——所有那些随便你怎么称呼的玩意儿，变成执念甚至疯狂的时候，甚至可以凌驾于时间和空间的法则之上……”

“所谓的‘绝对矛盾螺旋’，就是张新杰内心里压抑的愿望和他的理智对冲产生的‘怪异现象’而已。”

“哎？可是……”蓝河托着下巴努力琢磨，没发现对面的叶修也托着下巴，盯着他思考的样子看得很开心。“可是张先生的委托是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解决一下螺旋双塔不对称的问题’吧？那他的委托和他的愿望本身不是矛盾了吗？”

叶修笑得一脸猥琐：“那不管，我的工作，是实现‘愿望’嘛。”

然后他又一秒躺倒在沙发，毫无形象地嚷嚷起来。

“好啦正事说完了！小蓝哥的烟丝要没了你去给洋葱头打个电话让他送点新产品来啊~”

“你够了你这老烟枪！不仅心黑肺也是黑的！”

 

#3

第二天两个人到达螺旋双塔的建筑工地的时候，张新杰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们半小时。

“对不起啊张先生我们来晚了，”蓝河向张新杰猛鞠躬，“老板他……呃，早上真是灾难性地起不来啊。”

“没关系。”张新杰面无表情地回答。“请跟我来吧。”

因为工人们罢工，建筑工地已经停工几天了，现在偌大的工地除了几个留守的工人就只有他们三个。剥除了机械的轰鸣和人声的嘈杂后，徒有框架的庞大建筑暴露着钢筋和水泥的骨肉。原本按照图纸建造、对称的两座塔，现在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扭曲，造型变得愈发古怪：像两条扭曲狰狞、鲜血淋漓的巨蛇，无声地怒视着走进它们领地的陌生人。

蓝河抬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后心发凉，仿佛盛夏的太阳在这片土地上都丢了温度。

“哦哟？这有点意思啊~”叶修叼着烟杆啪嗒啪嗒地走路，淘宝爆款夏装和他手上精致的烟杆搭配出的不协调感让张新杰多一眼都不想看他。蓝河蹭过去拽拽叶修的胳膊。“到底怎么个打算啊大神老板？这么高的楼……”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把后半句的“难不成还说拆就拆啊？”憋了回去。

走到楼下时张新杰停住脚步，皱紧了眉头。“比昨天又偏差了0.015米。”

“什么？”蓝河出声询问。

“左边塔的重心，”张新杰伸手示意，“到昨天为止比设计偏差了0.320米，而右边，”他又指指另一个方向，“是0.472米。”

“今天它们又不一样了……”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看起来很疲倦。“这不科学……”

“张新杰。”来不及戴回眼镜就下意识回头的青年被叶修恰恰好地捕捉了视线，两个人眼睛的距离不过15cm，叶修低沉的嗓音就像带着魔力——好吧也许真的带着魔力，让他无法转移视线。

“张新杰，”叶修重复了一遍，“你好好想想，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像是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张新杰的世界天地变换。

从小到大一分不差的人生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自己都不曾察觉——或者说压抑着的，隐约的烦躁感，逐渐放大、放大。像电视机失去信号的白噪音，嘈杂地灌注着整个脑海。双塔巨蛇般的形象突然有了生命般微微扭动起来，钢筋上附着的水泥和不稳定的砖块纷纷落下，却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控制着停滞在半空。

虽然知道老板出马，这种大场面也不稀奇，蓝河还是不禁有些担心地往那俩个人旁边挪动两步，小心地躲着半空里的砖块。

对视中的两个人仿佛对周围的异变全无知觉。叶修缓慢地伸手抽走张新杰握在手中的平光眼镜。“你既渴望打破绝对规范的自我，又不愿意丧失这样生活着的自己。你在这两种矛盾的心态中随着时光不断演进成长，就像螺旋双塔一样，对立的两个自我无法统和一致，才让你感到痛苦，并且促使你走进了我的店里。”

“太幼稚了张新杰，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啊？谁不是在自我否定和肯定间蹒跚学步往前迈进的呢？你这强迫症真得治治了啊。”

“啪”，叶修打个响指。刚刚因为巨蛇的躁动而盘曲畸形的钢筋一点一点扭曲着直立过来，恢复了设计者最初赋予它们的对称构图。

蓝河看得目瞪口呆。尽管叶修脸上那副“怎么样哥就是这么牛逼快来崇拜哥啊”的得瑟让他怎么看怎么想揍一拳，但还是得不甘心地承认，打个响指就能挽救两栋百米高塔的叶老板，帅得没朋友啊——如果能把那身衣服换换就更好了。

“帅啊老板！我还以为你真要拆楼呢，结果一个响指你就把那么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期搞定了？！”

“NO,NO,NO.”叶老板摆摆手卖弄自己仅有的这点外语储备，“你又图样图森了。张新杰的愿望再怎么厉害也是他自己心里的事儿，他的‘绝对矛盾螺旋’能影响周围人的感知已经很厉害了，实际是不能对物质世界造成影响的。”

“哎？！是这样的吗？！”

“你以为呢……他一届凡人要是仅凭强迫症就能扭歪两座楼，那什么魔女啊法师啊还活不活了啊？”

“哦……”

被两个人忽略的张新杰突然毫无征兆地两眼一闭倒了下去，蓝河快速抢上一步接住了人，抬头正要问叶修怎么回事，余光里瞥到刚才飘在半空的砖块瞬间找回了重力加速度似的砸了下来。

“叶修？！”他惊恐地喊着，身体却下意识地护住了失去意识的张新杰。

“嘁，低估了这小子的执念啊。还是稍微扭曲了空间的嘛……本来以为纠正了张新杰内心的偏差，建筑就该回复正常，却没想到早在盖楼的时候工人们就被‘绝对矛盾’轻微扭曲了五感啊？这下建造出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有了实际上的偏差，这楼是真要塌了啊。”

“大神啊这会儿你又这么亲切地解释？！要砸下来了啊！”

“啧，怕啥，有哥在还能出事儿？”

叶修嘴上说的轻易，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放在以前他确实秒秒钟就能给这两座建筑轰飞，但现在……两座几百米的塔往头上塌，这他可没法打个响指就搞定。

勉强用自己的身体罩住张新杰，蓝河偏头去看叶修。只见他站在两人旁边，低低念了几句、并指划过手上烟杆，金光划过，也没见那杆铁木有什么变化，但叶修转手就把烟杆使得像柄短刀。

【能撑住吗？没有却邪和千机，凭借我这时间的囚徒仅存的力量……】

没有时间让他犹豫，崩落的碎片越来越密集。千钧一发之际，叶修挥动烟杆把砸向三人正上方的一大块水泥劈落一旁。

“小蓝！抓紧张新杰！”下意识遵从指示的蓝河感觉自己被人拎起了后衣领，眼前一花三个人已经在工地之外。高塔崩落的烟尘蔓延到身边，呛鼻的气味让死里逃生的惊险更为鲜明。再看叶修，手里烟杆已经断成两截，就剩下几丝韧性的木头纤维维系着岌岌可危的完整性。“叶修……你的烟杆……”

叶修随手把报废的烟杆一扔，抬手揉揉蓝河的头发。

“没事，你没事就好。”

 

#4

“老板！给你茶。”店里一如往常的午后，风铃的声音清脆灵动。蓝河把茶端进屋里，难得没看到“一滩”而是“一个”自家老板坐在沙发上。

叶修手上正摆弄一个金边眼镜，蓝河仔细看看发现那正是之前架在张新杰鼻梁上的平光眼镜。

“这次场面这么大，我以为你会收什么了不起的代价呢，就一副眼镜啊？”

“哟，小蓝你学贼了啊，还知道要坑客户了？”叶修开着玩笑把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学张新杰做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做黑心商人是不对的啊小蓝。”

“滚，你才黑心呢你不仅心黑肺也……”吐槽到一半发现不对，蓝河看了眼明显手里没烟浑身不对劲的老板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咳，老板，我要请假两天。这两天你一切生活自理啊，别把自己饿死。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只留下身后老板发出的哀嚎在空气里惹人烦躁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