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HE。真的。信我。毕竟这是一篇超自然设定的放飞自我啊,能HE的,真哒。
前篇指路:
05 HIMURA.THE.ZOMBIE的夜游
“说起来,我给你想了个新绰号,火村。”
傍晚的夕阳让人在吃饱后愈发犯懒。火村号称尝试变装可行性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去了一趟便利店,没被识破成功地买了晚饭的食材回来。
讲真,这家伙做饭真的好吃。
“恩?”
只用了两天不到就制霸了我电脑里所有存稿的家伙现在把战线扩展到了我书架的二层,此刻正在和奎恩神交,对我说的话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HIMURA THEZOMBIE.”
我故意使用了好莱坞式做作的低音。
火村放下书偏着头看了看我,和清灰的肤色不搭调的灵动眼神总是让我万分出戏,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其实是搞特效化妆的。
“好像也没错呢。Zombie.”
“……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件事的评论越来越平淡了火村老师?”
“那是你的幻觉爱丽丝老师。”
“天马上就黑了,变装尝试也很成功,我们去现场调查吧。”
火村低着头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书页,因为他半天没翻页我想他是听到我说话了。
“现场?”
他平板的语调重复着我说过的话。
“对啊。就是……”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火村,尽力用平稳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你被发现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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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火村会排斥前往现场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被杀死的地方任谁都会有点阴影吧?
还是说没有谁在死后还有这样的机会所以说不好呢?
虽然起初火村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对自己现状的认知过于冷静,导致我总有种错觉以为他很平静理智地面对自己的死亡,但是仔细想想这太不自然了。
如果是非自然死亡的话,难道不会对精神造成非常大的打击吗?
穿心一刀,怎么想都不是能平心静气面对的事情……
可是火村自打住到我家来,就一副特别自来熟的安逸样子,有时候我简直觉得他过得比备考赶稿的我还像个活人。
这种认知失衡是突然死亡造成的,还是他本来就有这样的倾向呢?
为了搞清楚这一点我翘了公共通选课去了一趟京都。
——别问我干嘛这么拼,我自己也不明白。
但当我找到火村描述的那座大屋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应,问了邻居才知道房东的时绘太太几年前就因为身体不好被接到乡下的本家去了,后来住在这里的只有“英都大学的火村老师”。
当我问到猫的时候邻居的婶婶则露出一脸痛惜说那只猫前年的一个雨天被发现在隔壁街被车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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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火村。”我轻声呼唤对面仿佛沉浸在书中,但实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Zombie君。
“你不是说要搞清楚你怎么死的吗?总是窝在这里也想不起什么的话,只有顺着现有的线索去找找看了不是吗?”
“有栖……”火村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可怜兮兮地像只弃犬。
“你,你摆出这种表情也没有用哦?”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仿佛这样对方就不会发现我因为接下来要说的台词红了脸,“干、干嘛?你害怕面对吗?不是有我在吗……大、大不了我们一起半路逃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用“你的作品也好,奎因的作品也罢,都过于精彩必须一口气读完”来阿谀奉承而逃避现实的火村.THE ZOMBIE.英生,听完这番与其说是鼓励不如说是泄气的话,终于站起来磨磨蹭蹭地套上了我给他买的长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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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吗?”
“啊,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裹得严严实实以掩人耳目的火村带我去的是高架桥下的河畔。
夜风的寒气超过了我的预期,鲜有人路过的桥下只有街灯惨兮兮地照着我们一人一尸。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难道坊间传言说出过人命案子的地方都吹阴风确有其事吗?
绕上脖颈的织物质感把我跑题千里的思绪往回拉了那么一星半点。
讲道理,这场景一般来讲不该是“一条带着余温的围巾温暖了我”吗。
这条围巾为什么和夜风一样冷,而且好像自带制冷一样呢。
哦,看我这记性。
尸体理论上来讲是不产热的,催使他行动如常的八成是某些现代科学还不能认知的玩意儿。
撇撇嘴自己把围巾整理好,我再次确认了周围没有行人会发现我旁边的火村露出来的脸充满死气。
“那么开始吧,你不是帮助警方侦破了许多案子的犯罪学者吗?这不正是展示你实力的时刻吗。”
我嘴上这么说,但其实觉得指望火村推理出点什么的可能性远不如场景刺激带来的海马活性化之类的。
……但是死人的脑细胞活性靠得住?
啊。真是烦死了,这个活动的超自然现象。
我嫌弃地看了一眼火村,当然这并不是他的错。
与思维奔逸的我不同,火村反倒一脸严肃地查看着河岸和草坪。
“案发到现在都这么久了,这里也没封锁,就算有什么线索也被破坏干净了吧?”
我跟着火村蹲在草丛边上。
我还没告诉火村我跟锅岛警官通过电话,打算如果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把“凶器被丢弃在河里了”这个线索说出来刺激一下他的记忆。
然而火村伸手博弄了一下草丛,自言自语道:“血迹,应该是这里了。”
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
“如果我是凶手,在这里杀了人之后一定会把凶器直接投进河里湮灭证据。这里水流很急,要打捞凶器并不容易。”
……好吧,我决定压根不要讲我跟锅岛先生通过电话这茬了。
火村站起来架着手沉思了一会儿,我已经看出来思考的时候用右手食指摩挲下唇是他的习惯了。
“是强盗杀人吗……?但是我为什么会在那种时间一个人走到这里来呢?……是被人约到这里的?”
不管火村当时是处于什么理由一个人在深夜走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作死,我现在只想说。
你站在那里推理的样子,神采奕奕得让人无法想象你已经不属于这个生者的世界。
我不知道你还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专心致志地将那些罪犯逐个狩猎,但至少此刻的你比我读到写到的任何一个侦探都更给我一种鲜活的实感。
一脸平静地开让人脸红的玩笑,用超自然水准的厨艺做煎蛋卷,因为一丁点小事在玄关笑得停不下来然后对我说路上小心,一脸期待地问我作品的后续,在餐桌的另一边撑着脸对我微笑……
每一个细节里如果排除掉你死灰的脸和冰冷的体温,将是多么温馨的场景。
为什么是你呢?
千千万万的人生活在这座城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来来去去,为什么偏偏是你被夺去了生命呢?
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理智。我知道。
每一件事情发生都是有它的道理的。这我也知道。
为什么火村这样一个人,却已经死了呢?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结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为什么,我在感受到你鲜活的存在的同时,才开始意识到这场相遇的残酷所在。
你在这里。在这个你永远离别了世界的地方。
我莫名其妙忽然掉下来的眼泪被盖住半张脸的织物吸走,徒劳地增加了夜晚的寒冷,而它们却还是源源不断锲而不舍地、无声地涌出眼眶。
“……搞不懂,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在那个时间段来这里的动机,但太不巧了关于这部分我本人却完全想不起来啊。这样就算是锅岛警视他们也没办法继续调查了吧……恩?有栖?”
火村好像终于结束了思索,一阵自言自语后抬头看向我。
从他惊诧的眼神和疾步走近的动作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手忙脚乱地想把眼泪抹干净。
“有栖?怎么了?”
火村有点笨拙地用衣袖蹭着我的脸。笨蛋,你那是风衣,料子擦得好疼啊。
这么想着我的眼泪却仍然不听话地哗哗直流,好像火村的举动拧开了水龙头似的。
我自暴自弃地干脆把脸埋进了他的衣领。
反正都是要用粗糙的风衣擦脸,那这样也没差?
“没事……”见鬼哦我这声线怎么这么沙哑。
“我就是突然觉得……”我不知怎么就是想扯着火村的衣角,于是就这么做了,在得到一个不知所措的回抱之后,我决定放弃思考。
“觉得这世界真是矛盾……你明明就在这里,在跟我讲话,但是、但是……”
火村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极其缓慢地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这风衣果然买得太大了吗?不然我怎么会觉得我整个人都被裹在了里面。
没有温度的手笨拙地摸着我的头。
然而却可恶地让人觉得充满了温情。
混蛋。
混蛋……
我把头往火村怀里使劲蹭了蹭,终于丢人地倒着气泣不成声。
尸体冰冷的怀抱紧了紧,我仿佛听到火村在我头顶喃喃地说了句什么。
没听错的话,大概是。
“谢谢你,有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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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可以无奖竞猜火村僵尸是怎么死的了。。。机智的你们肯定都看出来了。。。。反正我也没想写推理?!